要數近年流行度升得最快的烈酒,可算是gin。它是由杜松子為基礎原料的烈酒,配合其他可由製作者選擇的原料配合而成。撇除最經典的品牌,Gin可算是自由度最大的烈酒。
正因為這種自由度,便吸引了曾在餐廳、酒吧工作的William全力投身推廣Gin的工作。
「你有一個好大mass嘅platform,但係未必個個都命中;定係想做一個好細mass嘅platform,但係每一個人好充足吸收到你畀佢嘅理念?」
相信William一定是後者。
然而Gin這種酒似乎還未成為氣候,所以他會以特別的心情來盡力擴大影響力。
「做嘢唔係唔好怕蝕底,係要怕蝕底!怕自己蝕底先可以攞凸,先可以喺日常工作之中,得到更多!」
日久生情
少不更事的William曾做過一年多普通文職,但在親戚介紹下,好像有點不清不楚般便走進了酒界。
「有個親戚見我冇嘢做就叫我去炒吓散先,見到人做酒吧好似好有趣,但我唔係一個飲得嘅人,都唔係好鍾意、好識飲。」
「跟住做意大利餐,有百幾二百種意大利wine,係接觸酒嘅契機,公司個阿頭再介紹咗我去蘭桂坊做酒吧。」
「嗰時都唔知自己做緊乜,呢個樽攞起,佢個名叫vodka,攞起倒三秒,擺番低斟梳打水、打冰,或者開啤酒樽,嗰樣嘢係乜嘢人都做到!」
每天都被這些可以帶給人樂趣的飲品包圍,他不期然便產生了濃厚興趣,便想辦法要令自己了解多一點。
他自認懶做research,但鍾意坐低上堂,所以他好實在地去認真學習酒精飲品知識,加上日積月累經驗,使他的技術不斷進步。
每天被Gin圍繞
在cocktail bar工作,Gin一直都在他身邊出現。
「我好鍾意用Gin做base,因為brown spirit好難用,味道好實淨,好難打破,cocktail要creativity所以冇得create,嗰個年代最勁係用薑㗎喇!哈哈哈!我係好舊式,用liqueur、用juice做modifier嗰啲人。試過用bourbon整Japanese Slipper,人哋就話嘩好得意呀。至於tequila已有好unique一個style,而rum就甜啦。
「Gin得意啲,有啲citrus有啲spices幾有趣,幾容易去做cocktail。」
不過Gin也有它的局限,就是不像cocktail般有很多故事可以訴說。
「有一日我見到一個女仔,佢話佢生日,佢個名叫Gigi,所以我創作呢杯cocktail就叫Gigi。但係一個Gin、一個tonic,點樣可以講到故事出嚟?好難!呢隻Gin同另一隻Gin對於你嚟講有冇分別?」
能有像Broken Heart Gin般的可歌可泣故事,會有幾多?
「兩個男士成立公司一齊研究,差唔多成功時其中一個死咗,另外嗰個完成遺志,完成呢個Gin嘅recipe。唔係個個Gin都有咁好聽嘅故事!」
「我成日都話,唔係個故事好聽,係我講嘢好聽!哈哈哈……」
不是說笑,一位好的說故事人,絕對有能力令平平無奇的事,包裝得動聽,William絕對有這種能力。憑這種能力,加上曾在著名Gin吧工作,現在他全力投身推廣Gin文化。
積極滲透各層面
「離開咗前線,以前喺酒吧可能係拎住支酒揸住個pour頭就隊落你個口度pour緊。而家唔係純粹想做生意,係一個文化推廣,點樣做呢樣嘢,嘗試加入唔同business裡面。」
例如早前他和時尚運動品牌合作了一天的推廣活動,因為他覺得飲wine是文化、飲whisky是文化,飲咖啡都是一種文化,但Gin還未成為一種文化。
「坊間好多書講烈酒,講幾多度、咩region咩style,但我唔滿足!唔能夠將wine system、whisky system擺落去Gin,因為categorise唔到嗰樣嘢。你可唔可以講大阪Gin咩style?講唔講到吖!呢個世界冇人講到!所以我諗呢樣嘢唔係咁容易令人了解。」
他認為還是要由基礎做起。
「對住唔識Gin嘅人,梗係第一時間講咩味啦!咩味有certain嘅term,citrus喺邊度等等。其實我好期望我每一個我教出嚟講Gin可以話到畀我知,peppery喺邊度嚟,citrus喺邊度嚟,先至講佢咩region。因為冇一個客人想知咩region,佢哋想知飲緊杯嘢係咩味。仲有我哋去學Gin時由個名開始,係法文就唔該讀番法文。」
對市場的使命感
隨時間向前,認識和喜好這種飲品的人數必定增多,想了解它的人數也一定同時上升。
「當你冇一個standard時係唔會last,而家Gin處於transform緊一種文化嘅狀態。Gin可以係所有原料吖嘛,呢樣嘢係幾混沌嘅!Define佢吖?最重要嗰樣嘢要有個名先可以define。例如你叫做William,define呢個人係乜嘢,先present到乜嘢係William。所以要develop一個systematic方法去理解Gin!」
「舉例日本飲食文化,你見到日本Gin,原料喺邊度,一聽到邊個region,你應該要知道柑靚啲,定柚子靚啲。有隻Gin叫Komasa,佢用櫻島嘅小蜜柑,你就知道點解係小蜜柑。中國人話:『柑越淮而止』(優質的柑只於淮河南面生長),啱啱嗰個climate適合種柑,唔係柚子,呢個就係文化嚟,推廣就要base on資料搜集!」
「例如四川Dry Gin一聽就知川椒、辣!中國人梗係知啦,你咪知我講緊乜。要將呢個帶畀個market,嚟緊mission ambition係呢個!」
幸好香港這個彈丸之地的Gin文化走得頗前,人口少少,最高峰時曾有二千多款Gin可買。
「香港飲Gin人口基數大,而且後生咗好多,energetic咗好多,好多女仔鍾意飲。有別於之前嘅酒市場,brandy、wine、whisky、craft beer,Gin帶領好多唔飲酒嘅人入去酒吧!」
最喜歡的Gin是甚麼?
「Crazy Monday。比利時嘅,好得意嘅style,ingredients好分明。佢有9個,飲完就算講唔到9種,你可能都講到3、4種。Alcohol 48%,carry個味carry得好啲,會strong啲。我哋以前做Gin & Tonic pairing,如果strong character嘅Gin會用啲冇乜味嘅tonic、少啲character嘅tonic。唯一呢一種係用Elderflower Tonic,因為佢成個balance做得好靚,一飲落去好分明,加咗Elderflower成個aroma好璀璨!成件事好開心!仲有因為工作關係太容易買,係非常貴,$698一支,但大家都好鍾意成個感覺,要fruity有fruity,要citrus有citrus,要herbs有herbs,要spices有spices,加埋Elderflower Tonic仲有花香!」
即是可以日常飲的Gin?
「冇咁有錢!雖然我prefer比利時。
「澳洲有隻Gin,由一個好樸素嘅女士做,叫Kis distillery,喺澳洲Kangaroo island,自己種田做啲原料。最犀利嘅product係Old Tom,而家啲人好鍾意barrel age啲Old Tom Gin。佢哋用咗sherry桶加French oak!French oak係用嚟浸wine嘅,冇人用French oak嚟浸spirit!好好飲!Wao咩嚟㗎?又有sherry嗰種果味包住French oak本身好重嘅tannin,我真係覺得太犀利!我畀咗好多我覺得佢哋飲酒好叻嘅同事、行家去試,冇人會答你French oak㗎!黐線咩!講完French oak隔籬嗰個一巴星落嚟啦!太好飲喇,又係一種我會就咁飲好多嘅Gin!」
另外,他也推介一款越南Gin叫Song Cai。
在工作生涯中做過最nuts的事情是甚麼?
「學Cocktail嘅師傅講咗句說話好感動,爭啲要喊咁滯,佢話唔希望我哋出到去畀人睇死,香港bartender真係識嘢嘅、真係有價值嘅。咁我真係想推廣酒文化,係咪有啲嘢可以貢獻到?我就同幾個兄弟搞咗個programme叫This is us,喺赤柱大街擺張枱,有一堆嘢帶過去整嘢飲。希望touch唔同嘅人,所以冇做cocktail做咗mocktail。一整日不停整嘢飲,同人做訪問,問吓對於呢個行業嘅了解,特別搵有細路仔嘅,問點樣理解做bartender嘅人。大部分都係講嗰啲好曳、好壞、夜一夜都唔返屋企……到底而家接觸咗我哋之後,會唔會畀你個小朋友有機會考慮去了解吓呢個行業之類。
「其實都係一個achievement,好白痴!冇錢,冇人記得你,冇人appreciate,但係喺人生之中其中一個achievement!」
唔怕蝕底?要怕蝕底!
回想初時入行,William被爸爸一句說話影響了自己,直至現在也一樣影響深遠。事緣當年他幾乎不諳英文,成為他很大的絆腳石。
「去interview,個菲律賓老細好老實咁同我講William,I don’t want to hire you because the whole team are English speaker and you can only answer Yes or No!
「老竇講過一句說話,成世都記得:『出嚟做嘢唔好怕蝕底!』我話錯,出嚟做嘢一定要怕蝕底,返10個鐘頭工出定額嘅糧,點解唔可以攞多啲?
「我成日教啲後生仔,要攞凸呀!由嗰日開始,只要我企喺酒吧,見任何一個外國人我就行埋去approach佢,我試過同一個澳洲人講咗15分鐘嘢一句都聽唔明,真係一句都聽唔明,我都係扮明!」
在日復日扮明之後,William似乎有點成績。
「試過同一個California人講UFO!3個月之前我仲係答緊yes or no,不過3個月後我同人哋講緊UFO!
「我個人好唔輸得!點解有咁好嘅環境我唔學多啲嘢?人工7千蚊,呢啲邊係錢嚟!我唔攞凸點得?成日勉勵啲年輕人,你返10個鐘做又卅六唔做又卅六,點解唔可以做又卅九唔做又四十?」
職場上人人機會均等,進步和成功與否,就看你肯不肯行多幾步。
「好想佢哋出去同人傾偈,喺唔同人身上學到唔同嘅嘢,approach吓啲外國人啦,唔好淨係approach香港人,唔好淨係溝女!同阿伯傾偈啦,唔止我先同到阿伯傾偈㗎嘛!要學多啲嘢,aside from 10個鐘頭daily work duty,要建立一啲嘢出嚟。所以唔係唔好怕蝕底,係要怕蝕底!」
各位Gin fans也要像William一樣怕蝕底,盡情享受Gin的美味,一同建立屬於我們的Gin自家文化!